出走

新竹高鐵站
週邊除了進行中的新廈工程，就只剩下泊著的汽機車，以及排班等待的小黃
星巴克、摩斯漢堡和7-11在新穎的車站建築中提供單調但摩登的選擇
這是一個出走的好起點，我想

除了搭上通往其他城鎮的高鐵，或者走向晴空下的接駁車，沒有其他擾亂心神的方案

但是我卻在這，沿著落地窗散落10張小圓桌供給旅客稍歇的星巴克

星期二，做過一天收心操的隔日，閒散的人不多
客席只有我和另一位綁著馬尾的女生，各擁一部筆電振指疾敲
偶爾她會笑出來，對著螢幕揮揮手、咬一口看起來像是摩斯早餐的三明治
那樣的笑容很適合隔窗灑落的陽光，鮮豔的、有幸福的感覺

展示架展示稍微凌亂的旅行資訊
快速通過閘門的腳步聲凌亂不齊
列車啟動音間歇合奏店員喊著旅途愉快的祝福
用加蓋輕便的紙杯裝咖啡，少了馬克杯的重量鎮不住高低桌腳晃動
每個細節都暗示這個場域移動更迭
我的停格烙印下格格不入的溫度

早上說要去找朋友，其實根本不喜歡帶不好的情緒給朋友當伴手禮
想來趟久違的單人旅行，紛亂的思緒糾結著複雜的路線，難以決定起點
沒關係，不帶鑰匙就不會因為想念回程，時間充裕可以慢慢思考

這是第二次，在這個車站滯留數小時
上回是等待你來接我去參加小明婚宴，意外成為被求婚的主角
這次則是等待自己離開的決心，邁不開步伐只得佇足

很不豁達地在不被了解的哀怨裡鑽牛角尖
佯裝大方地把我們的世界還給你，要求自己不要失依般吵鬧徘徊
不爭氣的讓手機回到通訊模式，卻發現只擋到催稿電話

不確定我們的問題是什麼
朋友多很好、聚會很好
我也沒有孤癖的習慣
也許是侵略的姿態而你站在對方陣線
抑或定位模糊缺乏歸屬感不知所措
總之開心不起來是事實

淡淡的一句『幹麻這樣』後便陷入沉默
不論我多做或少做什麼都無法增加我在你眼裡的位置
跟著你起伏的情緒永遠只能自己處理
無計可施

示弱，但是很不甘、很灰心